【诺儿双十快乐/韩张】农夫与蛇
*诺水素清十六岁生日快乐！ @诺水素清·2018年6月26日见
*OOC OOC OOC
*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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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雪了。
今年的初雪，来得猝不及防，仿佛是老天谋划已久的一个恶作剧，存心要吓一吓那些怕冷的生灵。只是那么一个晚上，整座紫莫山连同山脚下的小村庄便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花。
韩文清背着一捆柴小心翼翼地通过那条铺满雪花的羊肠小道，胸口捂着一条通体雪白的蛇。
关上院门，把柴堆好，给后院的母鸡喂一把米，再绕过向他扑上来的大黑狗大漠，他才细细观察起这条他脑子一热带回来的白蛇。蛇是在山上碰到的，在一棵大树旁被雪盖着，险些叫他踩着了尾巴。他心里一软，便如同那几千年前的某位农夫一样，将蛇捂在了怀里。
原先被冻得僵硬的蛇已经回了暖，莹莹的柔白，泛着美玉的色泽，缓缓游向了他的手腕，绕着缠了几圈，见他看来，蛇头朝着他微微低下，吐了两下信子，像是在点头致谢一般。
这蛇倒是有趣。
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，韩文清做好了晚饭，想了想，又多拿了一颗鸡蛋，敲碎了喂给白蛇吃。
那白蛇吃了，便移到桌子的一角上靠近火烛的地方，盘成一团。
到了睡觉时分，韩文清熄了灯刚刚躺下不久，胸口上便多了一个滑滑凉凉的触感——是那条白蛇。韩文清屏气凝神等待了一会儿，手中握紧了床头的木棍蓄势待发，那白蛇却再无动作，似乎只是将他的胸口当作了温暖的床铺。
罢了，随它去吧。
权当是养了一个特殊的宠物。
第二天韩文清醒来时，胸口已没了白蛇的踪影。昨晚随意丢放的衣物被整齐地摆放在床头，房门外隐隐传来饭菜的香气。
“你醒了？”进来一个清秀俊朗的白衣公子，肤色莹莹如雪，端的是唇红齿白的好样貌。
“你是……”
“吾名张新杰，乃是紫莫山上一修炼数百年的白蛇。因偶遇仇敌，又恰逢大雪，故未能返回居处。承蒙昨日相救之恩，故以此为报。”
这文诌诌的语言。
“我不过一介山野村夫，当不得张公子如此。若是无事，公子还是早日回山的好。”
若是其他的妖精，听了这番话，兴许留下些山中奇珍或是金银珠宝，好好答谢过对方便也了结了这段缘分，更不要说是讲自己的来历底细透了个一清二楚。
可张新杰不是普通妖精。
他在百年前因结下善缘受一跛足道人点化，这才修成人身。又受其多年教诲，几百年来安分守己，多结善缘。
如今既被韩文清所救，那这救命之恩，又如何能仅以黄白之物便可了结？
要说这白蛇有什么值得赞叹敬佩的，那必定是坚守本心，坚定如一了。可若是要说这白蛇有什么缺点，也必是这死认理的性子了。
韩文清劝说无果，又不好将人关在门外任其化为一尊雪雕，只得任由对方在这间乡村小屋里住了下来。却不曾想，这一住，就是一辈子。
小屋里多了一个人，多了一丝烟火气，也变得愈发干净整洁。
张新杰拒绝了韩文清要再添置一张床的建议，每到晚上便化为白蛇，绕上对方的手腕。韩文清也渐渐养成了将手放在胸口睡觉的习惯，如此张新杰就可以靠着人形火炉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地睡上一觉。
今年这雪来势汹汹，眼看着大雪是要封山了，而且家里又多了一个张新杰，有些东西怕是要不够用。于是韩文清决定赶在大雪封山前再进一趟山。
“不行，你是蛇，在这样的天气进山太危险。”
“但我必须要再回家一趟。”对方的语调平缓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，我原本就打算要在年前回山一趟，你既不愿与我同行，那我们便各自进山好了。”
这场争论虽以韩文清的妥协告终，但张新杰也必须要躲在韩文清衣内避寒，以免受到伤害。
进山的那天正是晴天，许久未见的日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，驱散了冰雪带来的些许寒意。
山间小道上的积雪还算不得厚，道旁的樟树上倒是穿了厚厚一层白绒，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白光，直教人晃花了眼。
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山间小道上踽踽前行。似是过了许久，在将将到达山顶时才停下，从厚重暖和的大衣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条雪白的缎带。
“新杰，到了。”
眼前一闪，便出现了那抹清秀的身影。兴许是有些热了，脸上红扑扑的。见韩文清直直地盯着他，不自在地抿了抿唇，羞涩的模样看得韩文清心神一荡，一时竟是呆住了。
“那……我进去了。”那脸蛋愈发红艳，韩文清见了，脸上不由得痴笑更甚。
张新杰进了洞，洞内干净整洁，物件也简单，没多久便收拾好了。
“你这是……不准备回来了？”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，是那个日夜聒噪着却又十分亲切的嗓音。
“少天，一阵子不见，和你家少爷过得还好吧？”
“那是，文州可是我看中的人。说起来，收到你信的时候真是吓死我了，幸好你没事，不然我们一定得把那只不长眼的家伙的毛都给拔了不可。不过，你这是等到你的春天了？先前看着呆呆傻傻的，不像是开了窍的样子啊”
“他人还不错，也许我们可以试试。”
“那再见吧。帮你看了这么久的洞，我家那位一定等急了。祝你好运咯。”小鹦鹉拍拍翅膀，嫩黄色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远处。
才走出洞口，就看到了那个在一旁古树下等待的人。
他顿了顿，随即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“外头冷，我们回家。”
